2013年9月28日星期六

中秋冷水

社区居民协会办了个中秋晚会,让居民趁 此机会互相认识,互相交流。

其实自八月十五中秋之后,小城镇各个社区的居民协会都陸续办了中秋晚会。中秋晚会只是个借口,最重要的还是希望居民出钱聘请保安之外,也能在这个五彩灯笼高挂的夜晚,在焟烛发出璀灿光芒下尝着美食和闲聊,互相认识和了解。睦邻不只是居民出銭确保自家安全而已,而是应该和睦共处,充分发挥守望相助的精神。

居民协会的委员并非只有单一民族。大伙儿为了这个小小的社区的治安和环境,自动自发地付出了宝贵的精力和时间,有时候被投诉被斥骂,也只有把怨气一古㖨往肚里呑。

像这个中秋晚会,当大家正忙着策划安排准备时,有个友族居民居然指责协会中的友族委员违反教规,理由是中秋节是华人上香祭拜的节日!

这冷水泼过来,真教人无言。还好没人理睬他,这就和友族学习气功是犯教规一样荒谬!那两位友族委员思想开明,还是继续为社区服务,无怨无悔。

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,如果以狭溢的眼光和极端的思维视之,就会变成罪恶。这只是个小案例,这个社会,这种人还多着呢!

2013年9月25日星期三

夜访墓园

从大路转入小路,四周便骤然陷入一片漆黑,唯有我们的车头灯強烈地照着前方。那个写着"Tempat Perkuburan" 的小招牌,在灯光一照下似晃了一晃,白头佬说晚上去墓园,感觉有点怪怪的。

我们是受墓园代理之邀参加中秋晚会,据说这个特別企划的晚会,是要让客户了解墓园在晚间的景况。曰后墓园在清明时节会特别在晚间开放让人祭拜,现时就先让客户感受一下墓园的氛围。" 到时四周会一片明亮,肯定没有可怕的感觉。"代理笃定的说 。

当然,夜访墓园,说心里沒有异样的感觉是假的,虽然还不至于心里毛毛的,不过这条伸手不见五指的暗路,如果没有白头佬相陪,我是肯定打回头。

会有人去吗?我心里质疑。车子往前走约五分钟后,终于在办事处外的路旁看见那位瘦小的代理。他指引我们再往前走,这才看见灯火通明,大红灯笼高高挂 。由于我们晚到,自助餐已被吃光了,舞台表演节目早已开始,六位少林子弟正在表演內功。我环视四周,来参加的扶老携幼,场面喧杂热闹,显然的,大家都没有忌諱。我望望不远处的"百年屋",在佛佗的守护下,一切显得那样平静安祥,还有人在那里取景拍照呢!

笃信佛教的朋友听闻我夜访墓园,好心劝告我说:阴归阴,阳归阳,这种地方还是少去。我笑着回说:你以为我得空没事干去那边散步咩?

我沒告诉他的是,我的百年屋也会在那里

2013年9月20日星期五

拿針线的男人

我家白头佬下班回来,甫进门便把长袖衣脫下,拿起针线熟稔地把快脫落的两粒纽扣缝紧。粗大的母指和食指夹着细幼的针,一插一抽,非常俐落。

近年来我的视力退化以后,纽扣掉落或裤脚脱线的缝缝补补,都是我家白头佬自己动手。他看我老花,穿针线穿个老半天,受不了,就干脆自己来。老天也真眷顾他,多年前做了矫正近视的雷射手术后,至今沒有近视也沒有老花,不像我近视老花散光样样齐。

白头佬不但会针线,连缝纫机也会用。我家翁是开洋货店的, , 店里有一台车边的针车,白头佬的功夫便是这样练来的。当年我怀老大,为了省钱,我们去布庄买了一些卡通布料,他去姑妈家借缝纫机,在那里又剪又车的,就把孩子的一套套小床单枕头套给缝出来。姑妈当时还取笑我,说这份工作怎么叫男人来做?后来怀老二时,他买了一台台面缝纫机,教我怎么用怎么车。那段怀孕失眠的日子,我缝了孩子的床单,枕头套,拼图被单,小衣裳,连屋主的烂沙发也换了装,我的师傅便是白头佬。

去年把主臥房的旧窗帘换掉,我在缝制新窗帘时由于久坐背痛发作,是白头佬替我完成余下一半的缝纫工作。

说起来是有点怪不好意思的,但也有一点点的骄傲,一个在工地高架上指挥的男人拿針线缝补自己的衣服,你说他是不是很man?


2013年9月15日星期日

秀才遇见兵

他说啤酒是补身的,大口大口夹着黑椒牛肉大快朵颐。

他说补酒不是酒,里头的药材行血祛风。

我说医生已经嘱附千万別喝酒,否则肝迟早出问题。他说喝一点点罢了,补身的。

我说烟少抽点,他说他抽了几十年都没事,都几十岁了,不要紧。

幸好他沒说,烟是补身的。

2013年9月14日星期六

染发

趁着周末,请儿子替我染发。染发剂是二妹从新加坡带过来的,沒有化学添加物,是粉状的,加水调匀即可。

儿子平时不搞这种东西,有点不修边幅的他平日连梳子也不用,要他替我染发是显得有点不知从何下手,于是我叫他看见白发就抹上颜料。

他边拨弄我的头发边说:"其实你的白发不多,零零落落,又藏在下面,都看不到。"

他东挑挑西拉拉,凭着他的触感,我想我的白发真的不多,与其他的同龄姐妹相比较,我算是得天独厚的了。我有我妈的遗传,或者说,我有外婆的遗传,她们到六十岁时,头上的白发也沒几根。

只是,偶而从鏡面看到几根在黑发堆中"鹤立鸡群"的白发,在灯光或阳光下闪闪发亮,就是很不开心;我算是进入銀发族吗?

这一,两年来,头上的白发如雨后春筍,在我不留神下突然冒起,结果不得不学人染发,企图以颜料遮盖岁月流逝的痕迹。

但我家白头佬却不以为然,他居然说:"你不配我,我的头发那么白,你的那么黑!"

对不起啦,这件事我可沒办法配合。你去街上看看,有多少个熟女是滿头银发的!?

2013年9月11日星期三

思念

今天是妈妈往生第四十九天,七七祭拜,仍十分神伤,十分思念。

有时候午夜醒过来,仍觉得像发了一场梦,梦中当时的惊,慌,急,乱,虽历历在目,但已完全沒有感觉,有的只是隐隐的痛楚,就在心的那一个角落。

生命的始与终,其实就在那一口气的刹那;呼吸与停止气息,快得无法用分秒计算,然后就从此阴阳相隔;离别,却是胸口永远的痛。

妈妈没有进入我们的梦中,却一再回老家看老爸去了。老爸说他三次梦到妈妈,叫他要好好照顾自己,就像她在临终的嘱咐一样。有一次是半夜下雨,妈妈叫老爸赶快关窗。他说耳际的声音很清晰,就像她立在床边一样;我听着心揪着,那一刻,独自守着老家的老爸,如何度过那漫漫长夜?

妈妈还是放不下这个老伴,所以她再三进入他的梦中。这几十年来的怨,其实也是因为爱得深。

明知道妈妈已经解脫离苦,小弟仍十分挂心,他想知道妈妈现在是否过得好。会的,会的,我们过得好,好好照顾老爸,妈妈安心,就会过得好,不是吗?

就当是一场梦,妈妈还在老家,也许这样想,会比较释怀

2013年9月9日星期一

新制度

今天去中国签证办事处办签证,该办事处尚未搬迁,但申请手续却是复杂得多。除了需填四页的新表格,还得附上前两次中国行的复印本,和机票证明。除此之外,还得填上在中国的行程,按时间顺序填写。

我原申请一年多次的签证(multiple entries),但柜台的小姐说,现在只发半年多次 签证。我有点纳闷,现在人人购买廉价机票到处飞,这样的限制,会不会太过了?后来小姐又说,入境次数还不一定,还要看批不批

忍不住问为什么突然换了这样严格的新制度,她说:就是以前太松,很多人去做很多事。

噢,原来......

应该不包括跳飞机吧?

2013年9月6日星期五

柬埔寨行之八:变脸


在金边,有一晩外子带我去一家朝鲜饭馆吃晚餐.他说让我见识一下朝鲜的少女变脸.

变脸?那不是中国国粹吗?原本兴味索然的我,后来决定去看个究竟.朝鲜在一般的认知中是个神秘封闭的国家,的确令我好奇.

这家饭馆很大,虽然如此,星期一的晚上还是门庭若市.柬埔寨其实有很多韩国人,到处可见韩国餐厅,甚至还有韩国杂货店.因此,在场超半的顾客都是韩国人,估计不是商人就是在那里工作的技术专才.

我想这家饭馆最大的吸引力,并不是它的食物好吃,而是那十几位俏丽的服务员.她们皆是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女子,个个留着同样长度的飘逸的长发,高度身材也一样,连脸上的化妆也一样,咋看之下,她们都长得像一个模子.看来她们是经过精挑细选,才能身负国家的使命出国.

她们的身材纤瘦,容貌姣好,蛋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,勤快地为顾客送上菜肴斟酒.我暗忖,难怪在场的男士一杯接着一杯把酒往嘴里灌,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.

八点正,其中一位女服务员站到台上,宣布歌舞表演正式开始,于是那十几位美女服务员或换上洋裙,或穿上韩国传统服饰,在台上载歌载舞一小时.现场简单的乐队也是由服务员组成的.


只见她们像彩幉一样,在台上唱完歌或跳完舞,便飞快去更衣,间中还得斟酒捧餐招呼客人.她们就似有十八般舞艺,唱歌跳舞演奏样样行,台上台下都是不同的角色.这一分钟身着花裙跳踢踏舞,下一钟就身穿韓服演唱艺术歌曲;但我怎么看,这仅是一场没有灵魂的表演,整齐的扭腰摆手,公式化的笑容,音乐一结束,又得变装.一个小时的演出后,她们穿回深蓝制服,继续捧餐酙酒.

在饭馆里是不被允许拍照的,连台上的表演也不能拍摄,我是用手机偷拍了两张,为什么就不晓得,反而增加了一些神秘感.听说曾有男顾客看上其中一位服务员,但总是没有办法接近,只因她们都限制在饭馆里活动,不能单独出外.

很好奇,她们是否得参加才艺或容貌遴选,过关斩将才能得到这份差事?能被获选出国,对她们而言,应该是件光宗耀祖的事吧.




2013年9月4日星期三

柬埔寨行之七:慈母手中......


走入这家无人的小咖啡馆,饮料柜台躺着个小贝比.那位少妇是她娘,正拿着i-Pad对正小贝比.

i-Pad正播着Marie had a little lamb,little lamb,little lamb......小贝比的双眼直盯面前的平板电脑,手舞足蹈,包着手套和脚套的四肢,仿佛随着Marie的歌声躺着起舞.

漂亮的妈咪比手划脚说小贝比有三个月大,是她的第一个孩子.说真的,只有头一个孩子,父母才会耐心十足.只见这位妈咪双手抓着i-Pad,调好角度,让小贝比的视线对正荧幕,而她自己的视线也没有离开女儿,好像很欣赏女儿的样子.就这样,有英文字幕的童谣播了一首又一首.

我很想问她手不痠吗?不过后来我问:她看到吗?

不谙英语的妈咪笑盈盈地点点头.

三个月大的孩子就开始用电脑学英文学童谣,我是叹为观止;想当年,我都是用自己的嘴巴唱着哄孩子睡觉,结果唱着唱着,自己反倒先被催眠!

时代进步,也许我是跟不上潮流,只是,电脑辐射电磁波或荧幕亮度,会不会伤害孩子?

我没有把我的隐忧告诉这位妈咪,因为她不谙英语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