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老爸送回老家前,我和二妹已决定给老家来个大扫除。
老妈于一年多前往生之后,老爸一直在这间木屋独居。老爸今年八十岁,老家是在什么时候建的,确实年份已没人记得,大姑妈只记得是大姑丈和公公一起合力建起来的,而且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建的。若以此类推,老家应该也有六十几年了。
木屋原本是全木板屋,后来在我念中学时,因发现有白蚁窝,老爸才把屋身换为半截水泥墙。基本上,屋子的架构还是最初的那个。
老屋经历了多少风雨,除了偶而锌片屋顶漏水,其实还是蛮坚固的。老爸在这里成长,结婚生子,再到老伴去世,一辈子的人生就在这里度过,若以他的角度去想,也难怪他宁愿独居都不要离开。
老家的东西其实不多,有纪念价值的老风扇和老针车都让我搬走了;客厅那套约三十年的木沙发,今年年头老 爸居然卖掉了,卖了多少钱他不说,但他沾沾自喜说还能卖几百块。
老家虽不大,但我们姐妹俩也花了一天时间把屋里每一个角落清理干净。屋里虽空荡,一扫之下,其实垃圾废物可真不少,我们这一廂丢呀丢,老爸看得脸色越来越沉,空箱子他要留,几年前的杂志报纸副刊也要留,变形的床褥也不给丢。
纸皮木板破椅子烂桌灯,丢呀丢,也丢出一推。我的车子没办法载这么多东西去垃圾场丢弃,只好请印裔邻居用他载牛的罗厘帮忙。老爸看见两个大扩音器被搬出来便开始碎碎念,说这是古董可以卖钱的,硬是不让丢。是不是古董其实我们心里有数,这扩音器里面也不知藏了多少壁虎蛋。二妹见状,要我偷偷塞五十元给这位邻居,要他交给老爸佯称他要把扩音器买下,老爸才释然。
我在抽屉里翻出两本账簿。约三十年多前,老爸曾在新寿活新村大街的一个店铺租了四分之一的铺位,除卖几件金饰,也接一些订单及修补工作。其实这小小的铺位称不上金铺,只不过是摆了个玻璃柜和打金台,主要还是做点手工的生意。不过两,三年后,甚于安全问题,老爸把这里的生意结束了。去年曾带老爸回去这个地方,一切已面目全非,老爸的老朋友都不在了。
这个占士邦手提箱才是古董,没有密码,只用一把小钥匙开启。忘了是在开金铺前还是之后,曾有一段时间老爸随他的老朋友到东海岸去批发金饰,拎的是这个当时非常流行的手提箱。基于安全考虑,老爸后来也辞职不干了。有趣的是,这手提箱除了已失去原有的色泽,仍完好无缺,一点破损也没有。
丢的是垃圾,抛不开的是对这个老家的情愫。原来的地主已经把这一大片土地卖了,也许一年后,两年后,这里所有的木屋都要让路给新的发展计划。屋子会被拆,已经是迟早的事了,可是对于这件事,老爸完全听不进耳。
这小小的木屋,承载着我们两代人的许多回忆,我知道木屋被拆的那一天,我一定会哭泣,为着许许多多已逝的时光而悲泣。。。。
突然很想念妈妈。。。。。
以前结婚的龙凤被也不给丢呢。其实如果丢进池塘的话,都已经脏的足以令全塘的鱼都翻转~
回复删除啊!是我就等时机了 :)
删除不是他老人家听不进耳,而是他不想听。能理解!
回复删除也许是他一廂情愿, 只好先由得他了 。
删除有些杂物可丢弃,像占士邦手提箱是难得古董,应该保留做纪念吧!
回复删除这手提箱和账簿当然没丢,迟些我会带回我家收藏的。
删除有时,能让人回忆的东西是丢不下手的。
回复删除很多有纪念价值的物件我都搬去我家了,我怕我老爸拿去烧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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