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

最近生活有点忙碌,却是忙得充实。先后见了好多位同学,其中有些还是自毕业后就沒再见面;重见,是惊喜,亦兴奋,毕竟三十五年一晃便过去,过往的同窗生涯,就好似三十五天前的事。

因为得去山城喝喜酒,顺便安排和二妹与小弟回乡。他们鲜少回去,今次给了老爸一个惊喜,老爸喜形于色,话说个不停。他的重听越来越严重,我们说的话他沒听进耳,就只好让他说,让他把话重复又重复,我们假装专心聆听。那天听姑妈说老爸打电话给她,因为他很闷。妈妈走了之后,少了一把唠叼的声音,他觉得屋子很静。不管是听觉或心理上的安静,老爸的世界肯定是寂寞的。

回去的当天,原先是特地带大家去新寿活新村尝尝出名的淡水鱼,却意外地发现与饭店隔几间便是老爸当年开店做生意的店铺。

老爸应该是记不起了,倒是小弟依循走
去寻找以前的足迹,他记得店铺侧边有条浅浅的水沟。

七十年代,老爸租了这间店四分之一的铺位打金,大概做了六,七年,顾客以马来人为主。这并不算金店,主要是接订单,老爸亲手制作。尽管老爸已宣布退休,以前的马来顾客现在还是会上门,老爸只好退而不休,偶而敲敲打打修修补补,也好打发时间。

这间店我只去过一次,已经没什么印象,倒是常被迫着去的小弟有许多回忆。其实我心里是有很多感触的,小时候并不在意或忽视的事物,今日重现,我们都已是中年,生命已走过一半。然而,我们能够坐下分享童年故事,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;只是老爸已听不见,老妈也不在了。

生活就是这样,有欢乐,有悲伤,有惊喜,也有无奈 。不管那一天的心情如何,无数个昼夜之后再回顾,所有的悲欢离合都是值得回忆的。走过的足迹,是轻盈是沉重,都是珍贵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