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

外子于星期一清晨飞往槟城开会,我和女儿较后开车回老家.

妈妈去世四个月,这是我第一次回家过夜.爸爸把妈妈的衣物全都烧了,始终沒有问他为什么,只是心里感觉有点不舍.那张妈妈白天病懨懨睡觉的躺椅被遗弃在后院也许有些时日了,全都生锈了.为什么任之日晒雨淋,我也没问原因.

回家前半个小时,堂舅转吿爸爸的话:他说如果你回来,叫你不要央求他随你去吉隆坡,他不会去的.因此我回家之后,也不提要他去吉隆坡的事.

爸爸对于我们回去过夜显得很高兴,话匣子一打开便像唱机般重播一些成年旧事,有时候耳朵累得不得不打断他的话.看来他是想念妈妈的,老是提起一些往事.

晩餐带他去Secret Recipe锯扒.他和妈妈都喜欢锯扒,特爱牛扒.我是无意中发现小镇有家Secret Recipe,怀疑它有没有客源,小地方的人一向十分节俭,爸爸自己绝不会去那里锯扒.他连以前在都门喝一杯块六钱的嘛嘛咖啡都念到现在,一客十几块的牛扒,他定会吃到牙痛.

原本我和女儿是带着吸尘机回去大扫除的,意外的发现地上还蛮干净的,只是老房子还是结了蜘蛛网.女儿受不了,其实在我小时候,蜘蛛网是家里常见的东西,勤奋的蜘蛛可以在一夜间把网结得扎实整齐,有时候来不及捕捉蚊虫,却黏得我们一脸都是.

一切都过去了,却烟不消云不散.后来发现,屋旁的那棵大树竟然枯萎了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