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道

二妹说她很想念那种尾巴硬硬，鱼肚塞满参峇马来栈的鱼。

她说她已好久好久没吃这种鱼了，在新加坡十几年来也没看过餐馆或饭摊卖这种辣椒鱼。最后的记忆，也只停留在老家饭桌上那令人垂涎三尺的两条参峇马来栈鱼。

这从鱼身至鱼尾附有硬皮的鱼是ikan cencaru硬尾鱼，一般的料理作法是将鱼背两侧沿着鱼骨用刀横划割开，刀尖割得深却不可切断鱼身，然后才将以辣椒，马来栈，小葱头混合捣烂的辛辣配料，塞入已被割开的鱼背中，最后才下锅油煎。

硬尾鱼煎熟后，露在鱼身外的辣椒配料吃起有点脆脆的，鱼身内的则香软;夹块鱼肉配点辣椒送入口里，马来栈特有的香气立即在口腔里散开，那个生活贫脊的年代，这已是我们的山珍海味，非常富足了。

这天无意中在一间小餐厅的餐牌上发现这道料理，我和二妹都有小小的意外惊喜，立即就点了这硬尾鱼套餐。餐厅侍应生表明烹饪时间为二十分钟，这二十分钟是充满期待的。近年我的厨房少煎炸，我也很久没有煎马来栈硬尾鱼，偶尔在饭摊看到，我还是会打包回家配白饭解饞。

马来栈硬尾鱼终于送上了，二妹马上夹了一块鱼肉往嘴里送，嗯，怎么味道不像的？二妹微绉眉头说。我也夹块鱼肉尝尝，是的，真的不像记忆中的味道。这辣椒配料下了很多香茅，一些没有捣烂的香茅纤维，抢去了马来栈特有的腥味。妈妈的硬尾鱼，辣椒配料内的马来栈绝对是主角。

二妹是有些许的失望，因为没有预期中令人振奋的味道。其实二妹想念的是妈妈的味道，尤其是在这清明时节，每一段记忆都有思念，某一种味道根深地埋藏在舌尖下，更是永远不会消失。

当亲爱的至亲不在，很多味道也只能在梦中追忆了。找不回了。